我笔写我心,我心成我文
文/王志宏
细算起来,我是从二十多岁才开始爱好文学的。那时候,我在小镇上开着家电维修部,由于那时家用电器很少,又地处里下河腹地比较贫穷落后的地带,所以修理部的生意也就在勉强维持生计的状态。生意清淡时间就变得多余起来。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来说,又不赌钱,又没有其它什么爱好,又不善于去找女孩子谈情说爱,唯一的办法就是看书消磨无聊的时光。看琼瑶、看金庸、看三毛、看亦舒、看汪曾祺、看莫泊桑、看梅里美……几乎什么人的书都看。书看多了以后渐渐感觉有些人的文字很刁钻,有些人的文字很优美,有些人的文字很生动,还有些人的文字让人心灵震撼……于是,我便模仿着这些文字,也把自己经历的一些事和一些心里感受写下来。
有一天,有个小伙子到我修理部修半导体,看见我正在写东西,以为我在写情书,便跟我开玩笑,说如果写情书他就回避不看,我说不是情书,是写着玩的,就拿给他看。他一看连说我的文字写得有特色,并告诉我他叫章泽,正在学写诗。
章泽是个很热情的人,自从我们成了好朋友以后,就经常来我修理部里让我看他写的诗,有时候还鼓励我也投稿。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投,也不知道投稿要用格稿纸,更没有投稿地址。所以,章泽便写了许多投稿地址给我,并告诉我投稿要用绿格稿纸,说红格稿纸对编辑不礼貌。
有了章泽的这些口传的经验,我一闲下来就写些“三句麻雀雀”(方言,没有几句话的短文),写好了便按章泽给我的地址寄出去。邮票是成版地买,信封是几个包装一买。可是,一片希望换来的却是泥牛入海。偶尔有几封回信也是这样的几个字:大作已阅,请另处。
就在所有的信心和希望都被“请另处”磨得没有棱角的时候,我突然收到一封信,是《青春》编辑部的编辑曾传炬写给我的:王志宏同志,你的作品写得很好,鉴于作品篇幅太过短小,不便在本刊刊用,我已经将你的作品推荐给《扬州日报》,期待你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。我看完这封信时,别提有多激动了——不似奖状,胜似奖状!
因为有了曾传炬老师来信的鼓励,我又写了很多“三句麻雀雀”,可依然是泥牛入海。有一天,春风文艺出版社的编辑滕英给我发来一封信,信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我的一组组诗被一本诗集选中了,不过每位作者要付二百元才能出版。那时候我不知道出书还要给钱,所以打算放弃。被章泽知道了,就劝我:这么好的机会,怎么能放弃呢?
诗集还没出来的时候,我已经由于生计问题去了云贵高原。也就是说,我爱好文学的星星之火刚刚点燃,就因为生计问题而熄灭了。在云贵高原呆了一个月,由于我身体弱,天天鼻子出血、牙龈出血、嘴唇干裂得出血,把贵州的表叔吓坏了,说我高原反应很严重,说我不能在那工作,让我回来。我是个犟骨头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在路过上海的时候下了车。在朋友的帮助下,我在上海开了一家修理部。在上海开修理部生意特别好,有了钱后就忘乎所以,也就忘记了原本的文学爱好。
一转眼,在上海混了二十多年,我几乎把肚子里的文字又还给书本了。这时我所有的积蓄也已经因为改行亏得所剩无几了。于是,我将还剩的一点积蓄买了一部货车,去浙江湖州搞起了货运。有一次在湖州利用等货的空闲时间,我去游览了莲花山庄,在莲花山庄我看见赵孟頫的雕像,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文学爱好,所以又买了些书带到车上看。不过,当时我已经一点写作的冲动和激情都没有了。
在浙江混又混了一年,因为隔行如隔山,我又亏得血本无归,再加上我的颈椎病已经严重到不能干任何工作了。于是,我便带着一些书回到了老家。在外面闯荡了二十多年的我,一下子回到家里感到很无聊、很空虚、很落寞,加上颈椎病的折腾,经常夜里失眠,一失眠就想起过去的一些经历和一些心里感受,然后就起床把心里所想所思的东西写下来。
文字写下来后就想投稿,可是我又没有投稿地址。那时,我只想往本地报纸投,可是网上却搜不到《兴化报》投稿地址,只搜到《泰州晚报》互动论坛;打开论坛,论坛里没有投稿邮箱,只说要加一个叫“风雅颂”的群,我便按部就班地加了“风雅颂”QQ群。起先,我并不知道群主姜素素就是晚报的编辑,只是把我写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贴在群里。刚开始往群里贴“三句麻雀雀”的时候,也没人理我,没人理我我也贴,贴的次数多了,便有好心的群友开始和我互动。在和群友的互动中,我学到了很多东西。不过,贴在群里的文字还是变不了铅字。
有一天早晨,我又把一篇写小时候趣事的文字贴在群里,大约过了半个小时,姜素素在群里说话了:志宏啊,你把梅里美读到哪里去啦,是不是读到腿弯里去啦,读到连人话都不会说了。这么好的题材,让你白瞎了!
接着,姜素素就跟我开玩笑,让我把题材卖给她。我说姜老师真会开玩笑,能不能请姜老师帮我说说这篇拙作应该怎么修改?姜老师说:这样吧,我今天有点忙,你先把文章贴在论坛里,我有空帮你修改,修改好后贴在论坛里。
过了两天,我打开论坛一看,惊呆了——姜素素很细心地把原作要删除的文字用红字,需要补充描述的用蓝字改好了贴在论坛里。我一看,心里那个高兴啊,那个激动啊,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!没几天,我的千字文处女作《顽皮王》就在《泰州晚报》刊出来了。这是我有生以来发表的第一篇最大的作品。
就这样,姜老师给我改了一篇稿子,并给我讲了一些写作要领后,我的小小说《麻油蜜枣》很快就问世了。稿子发给姜素素看的时候,连说写得不错,鉴于那时《泰州晚报》不刊小小说,建议我往外地投稿。于是,有许多群友给了我一些投稿地址,我便先投了《天池》,一个月后,收到刊用通知。在这以后的一年里,我的小小说先后上了《羊城晚报》、《扬子晚报》、《小说月刊》、《检察日报》等报刊杂志。后来,我去拜访姜素素时,酒席中姜素素拿我打趣:这个家伙,我骂了他一次,他一下子上了两次羊晚,这是在气我呢!
“风雅颂”的群友见我初学写作就有多篇作品见诸报刊,有羡慕我的,有夸我的,还有的群友说我运气好。是的,我的运气就是好。在我的写作生涯中,如果没有“艳遇”到好友章泽,如果没有“艳遇”到曾传炬、姜素素这样的好编辑,可能我写的东西永远也不能面世。但是,我要说,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,要想自己的作品被别人认可,自己首先得有文化知识的储备。得有丰富的经历反刍,得有“蚍蜉撼树”般的努力,其次还得有无功名利禄的平心静气的坚持!
经常有一些像我一样爱好文学的朋友问我,初学写作有没有什么经验可借鉴,或有什么捷径可走。我说什么经验、捷径都没有,自己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,什么情感需要倾诉就写什么情感,什么故事让人感动就写什么故事,写出来就像扔垃圾一样地扔出去,至于“后事”如何,自己不要去关心,也不需要去关心。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,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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